砾不肯跟朕一条战线,你觉得他还能允许谢长宁跟你混一起?那孩子搞不好要跟着沈漓在大相国寺吃斋念佛。你还好意思说他是你带大的?”

“吃斋念佛有什么不好。”

谢今朝微微侧了侧头,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:“长宁如今还年轻,性情也难免浮躁,就当做修身养性了。”

“打着帮朕找同盟的旗号。”

“实际上是想送走谢长宁。”

沈燃直接隔着桌子倾身过来,盯住了谢今朝的眼睛——

“谢今朝,你是真行。”

“陛下这么说,可就实在是冤枉臣了。”

谢今朝慢条斯理吃了一块点心,这才道:“老襄王是个英雄,英雄的归宿是战场,而不该在纸醉金迷里腐朽,臣当然希望他能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,但这世上没有长胜的将军,凡事有赢必有输,长宁能说服他自然是好,臣也打心里觉得高兴,可要是万一不行……”

他勾了勾唇:“臣既是上了陛下这条船,当然还是要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。可我给自己弟弟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,就这么一点儿私心,不值得苛责吧。”

“朕本来觉得自己已经够矛盾了。”

“真没想到你竟然比朕还要矛盾。”

沈燃在莫名凝滞的氛围里忽然笑起来:“既然如此,当初又何必带他一起来。举世皆浊,他还能有多清?”

“陛下以为我没想过?”

“可惜托付不出去啊。”

谢今朝摊了摊手,柔声道:“小孩子都死心眼。稍微提一提,就好像是要扔了他一样,那臣还能怎么办?自己招惹的,自己担着呗。可这回是他自己选择的,是自己选的,就要自己承担,不管后果是什么。这点儿觉悟都没有,这些年臣也白教他了。”

沈燃沉默片刻,道:“朕究竟是应该说你太多情,还是太无情?”

“多情总被无情恼。”

谢今朝又伸手拿起一块点心,笑道:“其实陛下哪点都好,就是喜欢想的太多难为自己,不如吃点儿糕点,让臣陪着您聊聊天?”

沈燃盯着他看了片刻,最终还是接过了那块点心:“所以谢长宁在后来过继他的那户人家里经历了什么?你又是如何救下他的?”

“这个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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